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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行有百面,执行干警执行的案件林林总总:商事金融纠纷、民事家事纠纷、刑事案件退赔等拒不履行判决义务的案件,都属于执行的范围。执行干警在执行过程中遇到的当事人是形形色色的:有恶意转移财产的“老赖”,有反目成仇的亲人,还有一些是“诚实但不幸”的被执行人。执行干警在最一线的现场遇到的情形是五花八门的:有些是见惯了的,有些却出人意料。面对执行的百面,执行干警也修炼了百面的执行“内功”。作为一名执行法官,《执行法官》这部热播剧一开播,我就每集不落地追到现在。从执行法官的角度,我感觉这部剧的刻画是深入的,也是符合执行工作实践的。在这部剧中,反映出了执行的百面,也能在剧中感受到执行法官针对不同的案件情形所表现出的百面执行。
执行实践是复杂的,执行案件的顺利执结往往需要执行干警综合采取各种执行手段,执行干警若只有“一招鲜”,恐怕难以“吃遍天”。因此,我在看这部剧的时候,并不只是将主人公看成电视剧塑造的人物,而是把他们展现出来的性格和执行方式,看成是执行干警在应对不同案件时,所展现出来的一面。
坚守原则底线
编剧是懂执行的,剧集一开始就给了楚云和观众一点小小的震撼。凡在执行局工作过的干警都深有感触,执行局中头号难办的案件就是强制腾退的案件。因为这类案件不仅要直接与被执行人面对面,而且很容易有难以预料的突发情况。张贴公告时,齐润玉拿扫帚阻碍法院执行,算是编剧较为克制的编排。在现实的强制清退案件中,有时遇到的阻力极大,执行干警甚至会遇到生命危险。此时执行法官要有坚强的决心和充分的预案准备,才能对此类案件继续执行。
楚云的表现,任谁看来都不会把她当成一名执行法官的全部,电视剧中为了戏剧化的效果,有意地强化了坚守规范和人之常情之间的冲突。这种矛盾冲突的背后,能够透视出执行法官不畏强权、不怕困难,坚持原则和底线的一面。当我代入这段角色的戏份时,我反问自己应当如何执行的时候,我能充分理解楚云的表现。当齐润玉喊出她侄子是法院法官的时候,面对一群围观的吃瓜群众,楚云的气势不能软,当然要更加鲜明地亮出自己坚守底线依法办事的态度。而且执行法官此次前来,仅是张贴公告,齐润玉有异议也可以通过正常的途径加以救济。
编剧紧接着给楚云安排了一段抓“老赖”的情节。“老赖”李仁走投无路,扒着楼梯威胁要跳楼,应该怎么办?是知难而退还是迎难而上?如果知难而退,就会让“老赖”尝到甜头,逍遥法外,司法权威也大打折扣。但迎难而上,万一李仁真跳了楼,也会造成恶劣的影响。好在楚云在坚守原则的同时也做好了全方位的准备,及时联合消防人员,在楼下面铺设了充气垫,保护了被执行人的安全。当然即便做了这些准备,楚云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当李仁脚滑差点掉落时,导演给了楚云面部一个特写:咯噔一下,担心的表情。最终,这个突发事件,因李仁脚滑这个意外戏剧化地化解。
坚持原则和底线的一面,在齐麟身上也有体现。第二集中齐麟被挖坑“围猎”的时候,面对自己的好朋友,也是毫不留情面地转身离去。
在执行过程中只有坚持“如我在执”,才能体会到申请执行人那份不易,才能更有底气地坚持原则和底线,倾尽心力办好每一个执行案件。
彻底化解矛盾
执行案件中,有些案件是执行完毕后就案结事了的,但也有一些案件是执行完毕后案结事没了的。涉及家事纠纷,执行当事人之间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属时,往往案件执行完毕,事情却并未了结。在这一类案件中,单纯地强制执行并非化解矛盾的最优解。需要执行法官打开当事人的心结,彻底化解矛盾纠纷。
编剧用张大爷的案子,给楚云与齐麟又安排了一场冲突。楚云从执行办案的角度,按照执行规范执行,每月扣划张大爷的退休金,但这种就案办案的方式却是案结事未了,亲属之间的矛盾冲突仍然存在。张大爷在其女儿张晴的唆使下不断来法院要求改判,就反映出了这种执行方式的不足。而齐麟则是从彻底化解矛盾纠纷、修复亲情的角度出发,虽然要花费大量额外的精力,但却能收到更好的效果。
当然,清官难断家务事,涉及此类案件时,外人是很难切入到当事人之间的。案件经历了审判阶段,又进入到执行阶段,双方之间的矛盾之深可见一斑。电视剧里,女儿张晴近乎歇斯底里的表现,反映出其对张大爷以及张睿的怨恨极深。十几年的积怨想要一朝化解,谈何容易?这不仅要有坚定的决心,还需要好的方式方法。
当然,化解这种积怨很深的案件难度往往很高,实践中并非每一件案件都能像电视剧中那样能够圆满地得到化解。但无论结果如何,执行法官都应如张大爷一家送给齐麟的锦旗所写的一样,要“办利民之事,怀爱民之心”,推动彻底化解矛盾纠纷。
展现机智灵活
面对“老赖”,执行法官不仅要有勇,更要有谋。如果说第三集中楚云是与“老赖”李仁“斗勇”,则第四集中齐麟与“老赖”李仁则是“斗智”,是一次对执行法官智慧的考验。
当执行干警一行到马场执行案件时,面对申请执行人因鲁莽行为被“老赖”李仁扣押的情形,面对众多被李仁利用不明真相的群众,齐麟随机应变,通过“虚张声势”,施以心理威慑,瞬间就解决了强制执行的第一个阻碍。但现场控制住了,如何找到被执行人隐匿的马匹,这才是真正考验的开始。虽然齐麟从草料标签的细节中发现了端倪,但并未及时识破李仁的诡计。后来齐麟姑妈说起橱柜里存放纸巾的事情,才启发了齐麟,靠着法官助理闫安阳用“锚点坐标标定法”发现了马场仓库的隐藏空间。齐麟大胆来了一招“夜探马场”,发现了马场库房的猫腻,找到了被隐匿起来的马匹。最终通过对马匹的拍卖,成功将案件执行完毕。
司法实践中,“老赖”隐匿财产的行为往往更加隐蔽,有用另外一家公司换壳后继续经营的,有签订虚假承包经营合同的,有在沙发里隐藏金条珠宝的,还有一些“老赖”将自己藏在床底。面对这些五花八门的歪招,更需要“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识别“老赖”的诡计。执行中对“老赖”采取拘留等惩戒措施,不是执行的目的。案件的顺利执行完毕,还是要靠执行法官发挥机智灵活的一面,找出“老赖”隐匿的财产。
当然,上述几方面还不能充分概括执行法官的全部,电视剧里还有更多剧情展现了执行干警工作的方方面面。作为一名执行干警,应通过观剧,激励自己,无论面对何种复杂的情形,都应秉持“如我在执”的理念,坚定攻克执行难的决心,倾尽全力为民司法,为民解忧。
(作者单位:上海市黄浦区人民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