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若水,语出《老子》,意思是至高的品性像水一样,泽被万物而不争名利。
法官当如水。滕启刚就曾向姐姐滕淑彬“保证”过,“姐,你放心,弟弟是党培养了多年的党员法官,没有半点私心,我一定能清正廉洁、秉公执法。”
1月18日,在新任员额法官宣誓仪式上,滕启刚代表老法官向三位新任员额法官寄语:“从今天起,你们将要接受人民的重托,在法治建设的大潮中,在司法改革的全面深化中,为维护社会公平正义而奋斗!”
审理案件时的滕启刚(右二)一丝不苟
如水平 维护法律一丝不苟
在滕启刚的办公桌上,有一把8倍放大镜,蒙尘却显眼。“这是老滕为了办案特意买的。”鞍山市千山区人民法院副院长侯俊道出8倍放大镜背后的故事。
2020年3月,滕启刚受理了原告不服公安机关对第三人不予治安行政处罚的决定一案,原告与第三人有无肢体冲突是案件争议焦点。为了还原真相,老花眼的滕启刚买来一把8倍放大镜,用3个多小时一帧一帧地反复查看监控录像,终于找到了事实认定的关键证据,作出公正判决,各方当事人对他的敬业精神赞叹不已。
2018年,滕启刚受理了一起不服公安机关行政赔偿决定案件。原告刘某吸毒并患有艾滋病,于行政拘留期间死亡,其母亲向法院提起行政诉讼。当时没有第三方机构能够鉴定死者的直接死亡原因,但滕启刚没有简单驳回原告诉求、一判了之,而是在卷宗中查找到了七种可能导致死者死亡的原因,最终确认死者与其中一种死亡原因具备关联关系,部分支持了原告的诉讼请求,维护了死者及家属的合法权益。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敬业精神和专业底气来源于他30年不间断的积累。在滕启刚的电脑里,留下他撰写的总结、论文、心得等50余万字,每年的自查报告中都记载着当年案件被发回重审的原因和改进办法。
如水清:法律分析精准透彻
滕启刚曾经的助理——如今已是行政审判庭员额法官的傅兴始终牢记滕启刚说过的一句话,“法官的一件案子,也许就是当事人的一生,在守护司法公正的这条生命线上,容不得半点马虎。”
2019年1月,最高人民法院对民营企业家赵明利诈骗再审一案进行公开宣判,改判赵明利无罪,敲响了东北地区“保护企业家人身和财产安全”第一槌。而20年前,一审作出无罪判决的法官,正是滕启刚。作为案件一审的主审法官,滕启刚经过两次庭审,并对案件证据做了仔细梳理后,认为赵明利没有诈骗故意和诈骗行为,应属于经济纠纷,诈骗罪证据不足,一审判决无罪,后案件经二审法院改判有罪。赵明利死后,妻子马英杰向最高院提出申诉。终于在20年后,案件又回到了原点,而最高院改判理由与滕启刚的观点基本一致。
在千山区法院的审判委员会上,“老滕你先说说”是院长金峰的口头禅,“老滕在刑事、民事、行政三大审判部门都工作过,经验丰富,能准确找到应适用的法律,直言不讳地指出汇报中的问题和瑕疵,大家对他的观点也都很信服。”金峰说。
每次开会,尽管年轻法官都提前做足功课,但还是战战兢兢,生怕被滕启刚挑出“毛病”,对他是又敬又怕。刑事审判庭一名年轻法官在审委会上曾被滕启刚问得尴尬在当场,事后滕启刚找到他,“孩子,是不是觉得我会上有些过分?对你来讲,这仅仅是一个案子,可对当事人来说,这可涉及他的人身自由啊。你得考虑你判决之后的事情,不管经历多少年,你的判决应该像钢铁一样经得住考验。”这名法官说,时至今日,滕启刚语重心长的话语仍犹在耳。
如水柔:滋润司法为民土壤
每个已审结的案件,在滕启刚这儿都不算“完成任务”,他说,“不能只看年结案多少,重要的是如何利用行政审判去实践司法为民的宗旨,把它当作是一块阵地,把它当作是一块蕴育司法为民的土壤。”
滕启刚留下的办公资料中有一个登记本,封皮上写着“史上最牛的一年收结案”,这一年是2009年,滕启刚时任千山法庭庭长。当年全庭共审理案件1075件,他本人主审了219件,其中有210件是以调解和撤诉的方式结案。
千山法庭地处城乡接合处,下辖两镇一风景区,共计18个村和社区,案件更多的是家长里短、邻里纠纷,滕启刚出生在农村,凭借自己熟悉乡土人情,人熟为宝的优势,常年深入田间地头调解纠纷,力求案结事了。
在法官职业生涯中,滕启刚主审过各类案件共计1958件,其中,民事案件886件,调解撤诉率近70%。他总结了一套“滕式”调解法:家事纠纷运用“亲情融化法”,关系复杂的运用借助亲友、邻居、村镇组织的“外力协助法”,利益分割困难的运用“换位思考法”,矛盾激烈的运用“背靠背法”……多年来,他用这些方法帮助老百姓化解了一个又一个难以调和的矛盾。法庭虽小,却在滕启刚的带领下成为法院参与社会基层治理、服务乡村振兴的“桥头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