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理由
那顺,男,蒙古族,1960年10月出生,大学本科,中共党员,现任内蒙古扎鲁特旗人民法院巴雅尔吐胡硕人民法庭庭长。
那顺法官在大雪封山后骑马办案
那顺同志二十五年如一日,始终工作在基层人民法庭。他所在的法庭管辖面积8000平方公里,占全旗土地面积的二分之一,农牧民居住分散,交通极为不便。工作中,该同志开展“巡、立、审、执、教”一体化的巡回审判工作,巡回审判的民事案件占61%。辖区蒙古族人口占95%以上,60%的案件均为双语案件,那顺同志全部用蒙古族语言文字进行诉讼,保护了蒙古族群众使用本民族语言文字诉讼的权利。该同志善于调解,所审结的案件调撤率在96%以上,群众威信高。20多年来,那顺同志承办案件3000余件,无一超审限、无一违法违纪、无一当事人缠诉上访。那顺同志是少数民族法官的优秀代表,有着淳朴、赤诚、豪爽和坚毅的优秀品质。二十五年如一日扎根基层审判一线,具有高超的调解艺术、深厚的群众基础和真挚的为民情怀,将公平正义和法律的温情送进了牧包草地、田间阡陌和百姓人家中。
在那顺的带领下,该法庭连续十余年被评为先进集体。近年来,他先后荣立一等功一次、二等功两次;先后被评为学习使用蒙古族语言文字先进个人、全市优秀共产党员和“最美通辽人”,被自治区高院授予“全区法院办案标兵”“全区优秀法官”,被最高院评为全国法院法庭先进个人。
■办案故事
那顺法官在蒙古包内巡回开庭
草原上的法官
一、分羊
2013年10月23日 ,天还没有亮,那顺和书记员永胜就出发了。
今天是90多公里外的哈拉盖图嘎查。路程不算太远,但昨晚一夜暴雪,使这条道路变得格外难走。要想在中午前把赔偿款送到原告参丹家,那顺必须凌晨6点以前从法庭出发。几个小时的“摸索”,来到哈拉盖图嘎查附近,已是上午10点多。
“不能再往前走了,陷进去就麻烦了。”那顺说,“我知道前面有个牧铺,咱们去借匹马上山。”
那顺和永胜背着个黑色公文包下了车,踩着及膝的积雪向山脚走去。
到了山脚,那顺用熟练的蒙语和牧铺里的牧民嘀咕了几句,便牵着马走了出来。两人上马,向雪山深处走去。
中午11点多,那顺和永胜来到被告金福的牧铺。
8月11日,金福雇的羊倌放羊时口渴,到一户牧民家喝水。喝完水出来,却发现羊不见了。羊倌到处寻找,直到太阳落山才发现金福的羊群和另一群羊混在了一起。天色已暗,羊倌便把两群羊全赶回了羊圈。
第二天早上,参丹发现自家羊群不见了,到处寻找,终于在金福的牧场找到了羊群。羊分到最后,参丹发现,由于羊多圈小,自家的羊被踩踏,死了20只。为赔偿问题双方争执不下,派出所和司法所调了多次,都不见效果。
8月26日,参丹把电话打给了那顺:“那庭长,我的羊被金福家羊倌关起来,死了20只,这事你们管吗?”
“别着急,慢慢说,怎么回事?”那顺安慰参丹。
了解情况后,当天下午,那顺便来到了金福家。
“羊合群是常有的事,你们两家这么多年的邻居,一直处的不错,别为这点事伤了和气,参丹的羊死了,你们是有责任的……”那顺用蒙语和金福聊了起来。
“没错,我家羊倌有责任,可他不看好自己的羊,难道就没责任了?再说了,他要的也太多了。要不咱们找物价局作价……”金福也是一肚子委屈。
“你说的有道理,这事参丹也有责任……”那顺一番认真分析,划清了双方的责任,说得两人不停地点头,心中的怒火和委屈也渐渐平息。
“既然你们都同意这样划分责任,咱们就说说赔款的事吧。”那顺给双方算起了账,“如果请物价局作价,费用也够再买好几只羊了,你们要是信得过我,就按1100元一只。金福,你给参丹13000元,这事就结了,怎么样?”
“市场上差不多就是这个价。”金福小声呢喃了一句,“行!就按你说的!”
一小时不到,纠纷解决了,金福答应赔钱,参丹也同意将赔款时间推至打草期结束。
从金福手里接过钱,那顺数了数,便让永胜到隔壁把参丹叫了过来。
简单聊了几句,那顺把钱递给参丹,并让两人签了字。参丹数着钱,黝黑的脸上笑开了花。
二、借宿
警车又一次摇摆在草原上,像一只孤独的小船在海浪上起伏。
刚走了半个小时,一声怪响,司机把车停了下来。
“刹车片抱死了,得找人来修。”司机掏出手机,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信号。
“不用急,会有办法的。”永胜安慰道,“对我们来说,这都是家常便饭,比起几年前的那次,这都是小意思。”
永胜说的“那次”,是2009年冬天。一天下午,那顺接到一个电话,一个女人哭哭啼啼地说,丈夫去世了,婆婆要把家里仅有的200只羊和几匹马都要拿走,第二天就要来抓羊了。
感到事情紧急,那顺带着一名法官和一名书记员跳上车就往女人家赶。
当时法庭只有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车子在布满厚厚积雪的高山草原上艰难地前移。一个下坡处,积雪越来越厚,面包车陷在了雪里。三人只能分头找人帮忙,并约定,天黑前必须回来。
雪越下越大,寻找了一个多小时,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三人陆续回到了车旁。
“天马上黑了,不能留在这里,太危险。往东走有家牧铺,咱们到那去!”那顺带着法官和书记员顶着风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大山深处走去。
那顺走在最前面,不时地打开手机照明。
“庭长,我走不动了!”年轻的书记员喘着粗气,落在头发上的雪花凝结成了细细的冰凌。
“不能停,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热乎乎的奶茶和羊汤等着你呢!”
晚上11点多,走到牧民山丹的牧铺时,三人已经变成了雪人。厚厚的棉袄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和白白的雪,棉靴已经湿透,有的地方已经冻硬了。
“再晚一点,我们可能就冻死了。”回忆当天的情形,那顺黝黑的脸上依旧是憨憨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