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之不去的“年滋味”
2017-02-17 15:59:26 | 来源:中国法院网 | 作者:张凤莉
  小年过后,年就开始了,俗语说:二十三,祭灶神;二十四,写大字;二十五,扫尘土;二十六,烀猪肉;二十七;杀年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帖倒酉;三十夜,守一宿。在我的记忆中,小时候过年印象最深的就是吃“粘豆包、啃冻梨”,那才有年滋味!

  粘豆包是东北人春节期间喜欢吃的一种粘食.用黄米面和小豆馅自制而成。粘豆包最早是供祖先用的祭品,也是满族人出门打猎时的食物。后来,努尔哈赤带兵打仗时,粘豆包就成了冬天里的军粮。可以说,大清国的半壁江山里,有粘豆包的一份功劳。

  一进腊月门,我们东北农村家庭里都要沿袭传统习惯做三件大事:“杀猪、淘米、做豆腐”。我们家居住在县城里的一个小镇上(当时叫公社),没有养猪的环境和条件,当然也就无猪可杀,城里人自己家做豆腐那时更是凤毛麟角。但无论家里经济多么拮据,每年“淘米”这项大事却是必须要做的。

  到了腊月,爸爸总会将“口挪肚攒”挤下来的那点“多余钱”拿出来,千方百计托亲靠友在农村购买些小黄米,然后用葫芦水瓢反复多次的细心滤净沙子,将小黄米淘洗干净,等到把淘洗后的小黄米晾干后,送到粮谷加工厂磨成面粉。回到家里以后母亲负责将水烧到温度六十度左右,父亲则甩掉厚棉袄,挽起衣袖,将一只大“缸盆”抱上炕头。先倒进黄米面,又掺进些黄色的玉米面,为的是增加面粉的数量。这时候,母亲就开始习惯的双手和面、揣面,和好面以后,在“缸盆”上面蒙上一块屉布,盖上盖子。经过两天土炕加温,黄米面就已经自然发酵,饧好能用了。这期间,母亲已将“红小豆”放进大铁锅里,用文火慢慢去煮,看着锅里的水被粒粒红小豆所吸收,即将要熟透时,用饭铲子不断地在锅里搅拌着,直到它慢慢的变成豆沙状,再往“豆沙”中添加一些已经化好了的“糖精水”,来增强“豆沙”馅口感,一锅绵软香甜的豆沙馅就做好了,整个“淘米”的准备工作已经告罄。

  包粘豆包时,母亲给我们家里的每个人都做了明确分工。母亲和我负责包粘豆包;哥哥负责给粘豆包贴上圆圆的苏子叶或玉米叶,以防止粘豆包同帘子相粘连;同时还要负责烧火、我和母亲起锅捡豆包,在室外这个天然大冰箱里进行冷冻;弟弟负责在外面看着,别让猪狗给吃了。

  粘豆包有多种吃法。可蘸白糖吃,吃其香甜粘,有的人家甚至蘸荤油吃;也可拍成小圆饼用油煎吃,品其香酥脆;小孩子们冬季里还愿啃冻豆包,练其牙齿,吃着玩。再复杂一点,可滚上炒熟的黄豆面吃,又增添了一种糊香豆味,叫做“驴打滚儿”。

  现在农家生活水平提高了,吃的东西也多了,粘豆包在餐桌上也不稀罕了,倒是城里人越来越偏爱这一口。特别是我们这些60后,还真就偏爱这带有年味的“粘豆包”!

  说完粘豆包,我还想说说我的另一个最爱......

  童年的时候,物质匮乏,北方的冬天尤其的缺少水果。记得过年的时候,能吃到少量的苹果,桔子什么的,但是印象最深的是冻梨。

  也许是为了方便储存,运输,冻梨、冻柿子什么的,才出现了。

  冬天到了,大街上水果摊上有卖冻得像褐色铁蛋一样的梆梆硬的大白梨、秋子梨,为什么叫秋子梨,我不知道。冻秋子梨样子虽不好看但特别的好吃,酸酸甜甜的。春节的时候家里会买几十斤,放在在外面冻着,吃的时候,取回半盆直接用冷水泡上 这叫‘拔梨’,等到梨上面有一层薄冰的时候,去掉冰壳里面就是软软的梨和柿子了,一定放在小碗里然后慢慢的吃,不然会有很多的梨汁,柿子汁流出来。

  也有人能直接吃硬梆梆的冻梨,号称直接啃一个,狠狠的咬一小口,含在嘴里,慢慢的品味,徐徐的咽下,体会冰凉,又很香甜香脆的感觉。

  记得小时候,除夕的太阳刚压山,妈妈就把早早买好的三五斤冻梨、冻柿子,倒入一个大的盆子里,加满水慢慢洹着。一会儿冻梨、冻柿子就洹出一盆子的冰。再过一会,梨和柿子都洹透了、软了。我们便亟不可待、七手八脚把它们从冰里剥出来,一顿狼吞虎咽,匆忙中往往连梨核也吞下肚去,撑得连打嗝都泛出一股浓酽的酸甜味。因为这样的享受,还要等到明年的春节哩……

  人的一生里记忆无数,很多旧时的回忆随着时间长河的流逝日渐淡薄,而萦绕舌尖的那种酸甜苦辣的味道始终不肯散去,有时候连自己也迷糊了,不肯散去的究竟是那种味道还是享受那种味道的幸福感觉……直至现在,对它们的味道我是念念不能忘。

  作者单位:黑龙江省泰来县人民法院
责任编辑:张鸿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