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敢相信然姐走了,她是那样的坚强,那样的充满阳光!”听到程然去世的噩耗,湖北省孝感市孝南区检察院副检察长徐珊泪如泉涌。与程然在同一个办公室朝夕相处两个月,这个1985年出生的女孩始终期盼会有奇迹出现,因为在她心里,“程然就是奇迹”。

    2016年2月26日17时45分,全国先进工作者、全国模范检察官、湖北省优秀共产党员、孝感市检察院未成年人刑事检察办公室负责人程然因病逝世,年仅38岁。

    两天来,“不敢相信、不愿相信”,成为认识程然的人们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每件事都要做到尽善尽美”

    2014年10月,在与胃癌的斗争中,程然身体逐步恢复,状态不断趋好的程然走上了孝感市孝南区检察院党组成员、检察委员会委员岗位,协助分管案件管理办公室、控告申诉检察科、民事行政检察科三个部门。领导怕程然劳累,有意识地给她减压,叮嘱她身体感觉好时上午可以来上班,下午就不用来了。

    但是程然却恢复了生病前的工作状态,每天都早早来到办公室,一忙就是一整天。

    “她是个完美主义者,对工作极度认真负责,每件事都要做到尽善尽美。”2015年4月,从孝感市检察院下派到孝南区检察院任副检察长的徐珊与程然坐到了一间办公室。

    徐珊注意到,程然天天查阅资料、学习上级精神、记录先进经验,力求推动分管工作争先进位:2015年初,程然带着民行科、控申科的同志走访了10多个律师事务所,咨询了30多名律师后,提出了大力推进“律师参与涉法涉诉信访”和“聘请民行工作联络员拓展监督案源”的工作建议,得到广泛赞成。同年3月,该院聘请了10名律师为民行工作联络员。

    新机制迅速发挥作用,2015年6月,一名联络员提供了一条信息:2006年3月至9月,张某等十余人向孝感中行孝天支行借款买车,约定还款期限3年。张某等十余人未如期还款。2009年经孝南区法院判决后,孝感中行孝天支行申请强制执行。至2012年,孝南区法院以张某等十余人无财产可供执行为由终结执行。孝南区检察院经依法调查了解后,向法院发出了检察建议,法院采纳了建议,收回了执行款,为中行挽回损失40余万元。2015年,孝南区检察院通过律师参与涉法涉诉信访成功使13件案件息诉罢访,办理民事执行监督案件20件,比上年净增20件,实现了历史性的突破。

    2015年5月,程然调入孝感市检察院工作,任未成年人刑事检察办公室负责人。

    之前不久,她在医院复查各项指标都正常,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今年这一关又挺过去了。

    此时的程然信心满满,立志要落实“一年打基础,两年上台阶,三年创品牌”的目标,并着手制定了详细的工作计划。

    5月31日,刚上任不久,她就和同事们一起走进云梦县吴铺镇中心小学,开展“送法进校园”活动,看望慰问留守儿童。活动前,她亲自去商场为小朋友们挑选书包等文具。

    活动当天,她给100多名小学生上了一堂题为《做个学法、知法、守法的小公民》的法治课。课上,程然用自己精心准备的案例,帮助同学们提高法治意识和安全防范意识。在与小朋友们的互动中,同事们都很开心,都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向程然逼近。

    2015年6月,湖北省检察院举办全省未成年人刑事检察业务培训班。

    “队伍素质是搞好工作的根本!”程然感觉这是推动工作创新发展的好机会,她申请增加培训名额,带队将全市从事未检工作的青年干警都组织去参加培训。

    湖北省检察院未成年人刑事检察工作办公室主任夏红考虑到程然的身体状况,建议她不用每堂课都来,不舒服的时候就去房间休息。

    程然却说:“我好不容易回来了,因为生病,我缺的课已经很多了,要抓住机会补课。”5天的培训,每天早中晚安排得满满的,她硬是一堂课都没落下。

    一同参加培训的孝感市检察院侦查监督处干警黄嫘注意到,课间休息时,程然常常两手撑腰站在窗户边,便问她是不是不舒服。程然笑笑说坐久了,腰不太舒服。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病情其实已经开始恶化了,但当时她却信心满满地在考虑、谋划工作,还说要去工作好的地方考察!”黄嫘说。

    培训结束后的第二天,程然就因为腰椎疼痛,再次住进了医院。同事们去医院看她,她十分懊恼地说:“我还有很多想法没有着手,没想到又住了院……”

    “你们先干,等我身体好了和你们一起干!”

    每一个见过程然的人,都相信她一定能挺过来。因为她看起来那么阳光开朗,那么生机勃勃。

    “不管是工作,还是跟病魔作斗争,她永远能带给我们正能量。”黄嫘说。

    有一次,同事们去看望刚做完化疗的程然。

    那天下着小雨,因为医院传来的消息不太好,大家一路默默无言,心里都很悲伤。
见到程然时,她却和往常一样,面带笑容,信心满满:“我没事儿,相信自己能挺过去的!”

    同事唐薛文要走时,程然还叮嘱他给办公桌上的两盆花浇浇水。

    阳光般的笑容感染了大家,也吹散了同事们心中的阴影。

    道别后,唐薛文发现自己的雨伞忘在病房了,赶紧回头去拿。刚踏入病房,他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程然斜靠在病床上,因为疼痛而发出令人揪心的呻吟。

    “原来她是那么地痛,她只是一直忍着,永远只对我们展示笑容、阳光的一面。”

    再次入院后,同事们一般回避跟程然谈工作,怕打搅她。

    但让同事刘真华意想不到的是,2015年11月1日,湖北举行全省检察官入额考试的现场,她却见到了前来参加考试的程然。

    利用考前的一点时间,程然反复叮嘱刘真华要注意抓好未成年被害人救助、涉罪未成年人帮教、未成年人犯罪档案封存等工作……一直谈到考场铃声响起,程然说:“你们先干,等我身体好了和你们一起干!”

    谁也没有想到,程然前一天刚刚在医院接受完治疗,考试结束后,她又返回医院,进行后续治疗。

    通过考试、考核等一系列严格的遴选程序,程然最终以88.62的高分,通过遴选委员会的审查,成为计入员额的检察官。

    病榻上的程然经常会露出招牌式的笑容,尤其是在她听说2015年孝感市未检工作在年度考评中被省院评定为优秀等次之后,在听说2名干警在全省未检业务竞赛中获得“全省十佳办案能手”称号之后。

    按计划,2016年3月1日,是湖北省首批计入员额检察官举行宣誓仪式的日子,然而,那里却不再有程然。

    “现在想来,她其实是拼尽了全力在活每一天。”徐珊说。

    “我愿做一缕阳光,充满温暖,传递正能量”

    程然的精神影响着同事,也影响着家人。

    在武汉住院时,儿子好好会在周末去亲近妈妈。看着妈妈的样子,眼泪在这个9岁的孩子眼眶里打转,他却硬是不哭,等到出了病房,妈妈听不到时,才嚎啕大哭,令在场的人无不心碎。

    好好说,“一定要让妈妈看到我很坚强。”

    “在大家心里,她永远都是阳光灿烂、压不垮的‘女汉子’形象。”孝感市检察院政治部主任胡军说。

    孝感市检察院副检察长雷超说:“程然干一行,爱一行,钻一行,精一行,总是有一股子拼劲,有一种不服输的精神,鼓舞了一大批人。”

    2015年3月,孝南区检察院“程然工作组”正式成立,下设司法为民、法律宣传、关爱未成年人、学习沙龙四个小组,学习、传承、发扬程然精神。同年,一个由孝感市检察院35岁以下青年干警为主体组成的群体“与程然精神同行”组建。作为程然的同行,“程然行,我也行”成为他们的口号,他们的目标就是通过法治宣传教育、公益活动等方式,把程然精神的阳光散播出去,照亮更多的人。

    “我愿做一缕阳光,充满温暖,传递正能量。”这句话是程然的最爱。她走了,但她留下了那一缕阳光……

    （稿件来源于2016年2月29日《检察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