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在维护公正与提升效率方面的作用

　　萨摩亚独立国首席大法官萨蒂乌·西马蒂瓦·佩雷斯

　　大家好！

　　与此同时，我向在座来自“一带一路”成员国家尊敬的代表们致以诚挚热情的问候，今天我们都是本着加强司法交流的共同目的，巩固法律合作的强烈共识，齐聚在这里。

　　请允许我分享一个观点：熟悉彼此的法律制度是我们建立共识并巩固默契合作的关键，我们萨摩亚希望通过参与本次重要会议，更好地了解参会其他国家的法律制度及其理念，并将其带回我们的国家。

　　为了帮助你们了解萨摩亚的法律制度，我首先谈谈萨摩亚最高法院的性质； 在过去这些年，这样的制度背景对我们国家宪法的发展起着重要影响，并引发相关讨论。

　　萨摩亚最高法院是什么样的？

　　在普通法系国家，最高法院通常是至高无上的法院——即该国的最高权力的法院。在萨摩亚，宣布独立主权的奠基文件——1960 年《萨摩亚独立国宪法》——萨摩亚最高法律（即宪法）规定了萨摩亚最高法院的职能是保障和维护公民的基本权利。一个人的基本权利必须依靠最高法院的强制力保障实施： 人身自由权；免遭不人道待遇的自由；免受强迫劳动的权利；获得公平审判的权利；刑事诉讼权利；宗教信仰自由；宗教教育权利；言论自由相关权利；集会、结社、行动和居住的权利；财产权利；免受歧视的自由。在我接下来要提及的宪法修改之前，萨摩亚其他法院都没有像最高法院一样能给予上述基本权利救济的至高权力。

　　最近的宪法修正案影响了最高法院在原有宪法中的地位。修改后，大量涉及传统土地和酋长头衔的争议以及日常生活非常重要的事项，都不再属于最高法院管辖。

　　萨摩亚有两种法律制度——一种是由最高法院管辖的民事和刑事法律制度；另一种是由土地和头衔法院管辖的与传统土地和酋长领地有关的事务的独立法律制度。两种法律制度都可以根据萨摩亚宪法来独立审理和裁决。换句话说，由于土地和头衔法院不受最高法院依据宪法作出的裁决的约束；土地和头衔法院可以适用其自己对宪法的司法解释。核心困难在于，在两个司法管辖区之间对宪法有不同的司法解释的情况下，如何解决这些冲突？没有明确的答案。从法律的角度来看，我国作为一个普通法国家，这样的制度是独一无二的；在我看来，曾经的单一法律制度的分裂是自 1962 年独立以来宪法最重要的发展。

　　最高法院除了确立保障受宪法保护的基本人权自由外，还有权管辖民事纠纷和刑事诉讼。

　　最高法院如何保障公平正义？

　　我国仅有 20 万人口，大部分萨摩亚人散居于世界各地。泉州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授予的“世遗之城”，也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跟拥有 1500 万人口的泉州相比，就面积和人口而言，我国是小国。但国家虽小，我们与人口大国和强国面临的挑战是一样的。我们所面临的挑战，或许能够通过这些疑问得到体现。即何为公平正义？公民之间、公民与国家之间的利益冲突如何处理？

　　在萨摩亚，条条大路通宪法。议会、行政、司法是宪法所构建的三权。在当今独立的萨摩亚，保障公正意味着宪法的适用。宪法由最高法院负责解释。而且，最高法院有权根据违宪的程度，宣布任何与宪法相冲突的法律无效。数十年来，最高法院发挥着前述的作用。近年，宪法难题摆到了最高法院面前， 在解决这些问题的过程中，最高法院的宪法解释是维护法治的核心。在此我将用近期公布的几个裁定来详细阐述最后这个观点。

　　第一个案例是信仰统一党诉司法部长案（萨摩亚最高法院 2021 年案例第24 页），该案中，萨摩亚国家元首主张认为，其享有在宪法规定之外的、属于政府首脑办公室的权力，这些权力能够进一步证明搁置 2021 年大选结果的合理性，以及下令重新进行大选的合理性。但搁置大选结果和下令重新进行大选这两个行为都没有规定在宪法之中。最高法院驳回了国家元首的主张，并明确了宪法作为萨摩亚根本大法的至高无上的地位，宪法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国家元首声称的权力是违宪的。第二个案例是司法部长诉拉图案（萨摩亚上诉法院2021 年案例第 6 页），该案中，最高法院需要裁定在何种情形下政府得以在举行大选后组建。该裁定确认了最高法院解释宪法的职责，使最高法院能够处理宪法制定者没有合理预见到的情况。这意味着在 2021 年大选中当选的大多数立法议会成员能够组建民主选举产生的政府，以及适格者能够在国会外的著名帐下（帐门根据即将离任的看守政府之令而上锁）宣誓就职。本应主持向立法议会议长宣誓就职活动的国家元首在当天（2021 年 5 月 24 日）缺席。接下来两个案例是：马利埃莱额奥伊诉立法议会议长案（萨摩亚最高法院 2022 年案例卷一第 35 页），该案涉及对宪法保护的基本权利的分析，以及立法议会根据其内部议事规则（“议事常规”）作出的决定在多大程度上可以无视这些基本权利。该问题涉及议员可能被暂停议会职务的程序，以及根据自然公正的宪法权利， 被停职的议员是否有权就处罚进行听证。接着就是在马利埃莱额奥伊诉立法议长案（萨摩亚最高法院 2023 年案例卷二第 37 页）中的一个具有关联性的裁定。该案涉及内部议事常规的合法性，以及诉称对一名议员言论自由的宪法权利的侵犯。最高法院认定议事常规违反了言论自由的宪法权利，并宣布议事常规中的违宪部分无效。

　　这些裁定凸显了最高法院对宪法法律地位的强调，作为萨摩亚最高法律， 任何权力均应来源于宪法。为了避免表格主义的立法限缩，宪法必须得到充分的解释，这意味着带着开放性的思维来尊重传统和运用语义。我们萨摩亚的方法是，在关注立法用语的基础上，防止任何以机械或僵化的方式解释宪法规定的倾向。

　　各位尊敬的中国司法界领导，法官和代表们可能会认可马利埃莱额奥伊政府中的这些问题（第 1 点和第 2 点）涉及到威斯敏斯特模式政府下法院和议会间的微妙关系。这些决议表明当国家行为或行为者违反或阻碍宪法施行时，最高法院会以保护民主政府原则和政府机构的方式来解释宪法。进一步而言，议会应以保障《宪法》所保留和保护的宪法权利为目标。

　　萨摩亚维护司法公正的措施：

　　1.及时发布合理的裁决；

　　2.推定听证会公开；

　　3.推进诉诸公正司法的举措；

　　4.通过合理分配工作量和文书撰写时间以保障法官健康权益。

　　最高法院如何提升效率?

　　法院坚决致力于提高效率。我们现行的工作举措包括：修订程序规则；审判管理流程审查；通过使用电子文档跟踪系统以更好地对目前人工管理的文档进行追踪，希望新的文档跟踪系统能更好地了解法院核心功能的运作和流转； 针对调整和改进的合理性进行论证是必要的。

　　最后，我要衷心感谢中国慷慨援建位于穆利努蒂亚福萨的法院大楼，穆利努蒂亚福为萨摩亚政府政府所在地。法院大楼已经有 15 年的历史，在这一时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它是萨摩亚的司法地标。

　　我们向中方对我国及司法建设的持续支持表示最诚挚的谢意。作为萨摩亚司法界的代表，我衷心祝福各位工作顺利，身体健康！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