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①:通州区法院法官在巡回开庭途中。李慧 摄
图②:南通中院领导担任审判长,公开开庭审理一起故意杀人案。李嘉 摄
图③:启东法院吕四法庭与海复镇庙基村倪伯苍工作室共建的网格法治驿站挂牌成立。徐越 摄
图④:如东县人民法院执行干警回访企业,提供司法服务。卢文杰 摄
“要坚持问题导向,全力推动审判质效水平实质提升;要锚定目标任务,全力压降长期未结案件数量;要树立评价思维,全力推动营商环境考评争先进位!”2023年5月5日,江苏省南通市中级人民法院院长刘坤主持召开2023年全市法院重点工作会议,分析今年以来“八大工程”等重点工作推进情况以及问题短板,重点围绕审判质效指标、长期未结案件清理、营商环境优化,研究部署工作推进举措。
2022年年初,南通中院在全市法院部署深入推进政治建设、风险防控、营商环境、诉源治理、分调裁审、审判管理、电子诉讼、作风建设“八大工程”,持续深化高质量司法,为“强富美高”新南通现代化建设提供了有力保障。
案案都是营商环境
稳定公平透明、可预期的法治化营商环境是企业家放心创业、安心经营、专心发展的定心丸。
林肯环球有限公司是一家跨国企业。上海凌肯公司等将与“林肯”近似文字作为企业名称注册与使用,并在其生产、销售的电焊机产品、产品手册以及网页、微信公众号对产品的介绍中使用了与“林肯”公司产品标识视觉上基本无差别的标识。林肯环球有限公司将上海凌肯公司等诉至法院。
“被告从企业名称、商标、装潢等方面全方位仿冒原告,具有明显的侵权故意,侵权时间长,侵权规模较大。”该案主审法官黄中华说。
为此,南通中院坚持平等保护原则,一审判决被告停止侵权并赔偿原告经济损失及为制止侵权支出的合理费用共64.8万元,同时判令上海凌肯公司限期办理企业名称变更手续。该案经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二审维持原判并履行完毕。
法治化营商环境好不好,企业家有着直观感受,也最有发言权。“本案正是践行了对知识产权的强化保护理念,让我们感受到中国司法机关知识产权保护、打造良好营商环境的决心和力度,也更加坚定了林肯环球在中国进一步投资发展的信心。”林肯环球有限公司负责人特意写来了感谢信。
法治作为营商环境的最强内核,不仅体现在依法平等保护各类市场主体上,也体现在落实能动司法理念中。
建筑业是南通的支柱产业、优势产业,产业规模突破万亿,为全市经济社会发展作出重要贡献。“近年来,受房地产市场下行等因素的影响,我院受理建筑企业涉诉案件整体呈增长趋势。经过走访调研,我们发现这些企业普遍面临着资产被保全引发的经营困境。”南通市通州区人民法院院长黄卫说。
为此,通州区法院创新暖企司法举措,主动联合银行在全国首创“涉诉双免保”机制,将当地优质建筑企业纳入“白名单”,由银行为其提供诉讼保全担保,切实帮助建筑企业纾困解难。
企业的急难愁盼就是法院努力的方向。南通中院走访全市500家建筑企业,聚焦建筑业经营困境和风险,为企业量身定制了包含7大类26项行业风险的提示手册,促进企业防范风险平稳发展。今年2月,该院在“把脉问诊”的基础上再次重磅推出8项措施,从诉讼绿色通道、诉源治理、保全措施、审判质效、法律适用、权益保护、善意执行、合规经营等方面,为涉诉建筑企业提供全流程全方位全覆盖的司法服务保障,助推南通从建筑大市向建筑强市转变。
“法者,治之端也”。在江海之滨,优化法治化营商环境的一幕幕场景正在不断呈现。
2022年,南通中院坚持“案案都是营商环境”理念,健全经营主体救治和退出机制,通过重整、和解程序挽救企业34家,引进资金11.3亿元。坚持善意文明司法理念,深入开展“优化营商环境执行年”专项行动,去年共受理“执转破”案件605件,帮助3396家企业退出失信名单。2022年,南通法院营商环境考评位居全省前列。
让更多纠纷止步于诉前
“高法官,村里有个赡养纠纷矛盾比较深,能不能来帮忙解一解?”2022年3月的一天,启东市人民法院吕四人民法庭法官高梁健接到网格员倪伯苍的电话后,立刻赶到位于启东市海复镇庙基村的网格法治驿站。
两位老人均是再婚,子女只愿意照顾自己的亲生父母,因此在赡养问题上爆发了家庭矛盾。高梁健现场释法析理,耐心细致地讲解有关赡养的法律规定,倪伯苍也从传统伦理道德角度对子女们进行劝解,告知他们赡养老人既是法定义务,也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高梁健和倪伯苍共同拟定调解方案,对赡养费、护理费支付、医疗费分担等问题逐一解决。最终,老人的子女们均表示愿意共同赡养两位老人。这起棘手的赡养纠纷在老人家门口得到了有效化解。
“法庭+网格”是南通法院深度融入社会治理、激活诉源治理“神经末梢”的有效尝试。
近年来,南通法院坚持重心前移、资源下沉、内外衔接,将法治力量精准嵌入基层社会治理大格局,“网格法治驿站”“法律明白人‘三联’工作机制”“代表委员法庭驿站”“无讼社区”等一批诉源治理亮点品牌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有效将大量矛盾纠纷防范在源头、化解在基层、消灭在萌芽。
越来越多的法官也像高梁健一样走出法院大门,深入社区、乡村、网格,在矛盾纠纷发生的源头化干戈、止纷争。仅过去一年,全市法院1892名干警下沉一线,开展法治宣传2136场次,源头预防化解矛盾纠纷5.9万起。
因自家别墅室外庭院景观工程的装修质量等问题,杨某将某装修公司告到法院。考虑到对房屋装修工程量、装修价款、装修质量和修复费用的评估费用很高,且涉及工程质量鉴定耗时耗力,南通市崇川区人民法院将南通市土木建筑学会咨询专家引入建设工程类纠纷诉前评估和调解中,促成纠纷诉前化解,帮助当事人节约诉讼成本。
行业性、专业性力量参与调解,这样的情况在南通已屡见不鲜。
“随着经济社会发展转型,一面是各类矛盾多发,一面是群众司法需求多元化,我们逐渐感到仅靠法院单打独斗、法官主导化解,远远不够。”在南通中院立案庭庭长陆久斌看来,只有凝聚司法调解、行政调解、人民调解、行业调解等多方力量,借助外力“疏浚分洪”,才是解决群众急难愁盼的最优路径。
全市法院加快推动类型化诉调对接实质化运行,全面梳理长期以来与50余家单位、组织建立的对接机制,在道赔、物业、家事等传统领域纠纷化解实效提升的基础上,将诉源治理联动拓展到知识产权、金融、商事、劳动争议等多个专业领域。陆久斌介绍,以2022年5月成立的南通市金融纠纷调解中心为例,运行至今已成功调解1316起、涉案总金额达13.6亿元,累计为当事人节约诉讼费296.58万余元。
在与职能部门联动的同时,南通法院进一步充实驻院人民调解、律师调解等非诉解纷力量,不断扩大联动协作的多元解纷“朋友圈”。今年4月,南通中院联合南通市法宣办、南通市司法局在深入调研、广征意见、反复论证的基础上,出台了《关于建立法律明白人“三联”工作机制促进基层社会治理水平提升的实施意见》,充分发挥“法律明白人”防范化解基层矛盾纠纷重要作用,助力提升市域社会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2022年以来,南通市各县(市、区)1.8万余名“法律明白人”认真化解基层村(居)民矛盾纠纷2360余起,年均调处纠纷12万余件,调处成功率达99.94%;积极参与村(居)“援法议事”“邻里自治”等议事活动820余场次,法律宣传活动620余场次。
2022年,南通全市法院民事一审案件增幅明显放缓,“民事案件万人起诉率”连续两年位居全省最低。
诉源治理不仅仅在民事领域。
南通中院与南通市依法治市办公室创立了行政行为自我纠正制度,促进行政争议源头治理。该制度实施以来,实现了全市行政案件收案数与行政机关败诉率“双下降”、调撤数与服判息诉率“双上升”的良好局面。《江苏省行政程序条例》将这一创新做法上升为省级立法规定,成为法治江苏建设的“亮点工程”。
向审判管理要质效
“现在开庭。”今年3月23日下午,南通中院院长刘坤担任合议庭审判长,公开开庭审理一起故意杀人案。
开庭前,刘坤全面审阅卷宗,对控辩双方提交的证据进行梳理审查。庭审中,法庭调查、举证质证、法庭辩论等各个环节有条不紊。经合议后当庭作出对被告人宋某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的一审判决。被告人当庭表示服判不上诉。
穿上法袍、走进法庭、敲响法槌,常态化开庭成为南通法院院庭长最为重要的日常工作之一。聚焦“精”和“尖”要求,南通法院明确院庭长办案类型和数量要求,推动院庭长带头办理疑难、重大、复杂、新类型及法律适用具有指导意义的案件,以刚性制度避免院庭长坐堂问案“走形式”,助力审判提质增效。
“院庭长办案为全体员额法官作出示范,为同类型案件审理确立裁判规则,对优化审判资源配置、提升审判质效起到良好引导作用。”南通中院审判管理办公室主任陆炜炜介绍,2022年全市法院284名院庭长共审理案件8.3万件,占全市法院受理案件总数的56.21%。
“公正与效率”是司法审判工作永恒的主题,缺一不可。如何实现二者的统一?南通中院瞄准审判工作这个“实处”,坚持抓审判就必须抓管理,向科学精细管理要质量、要效率。
完善审判权制约监督体系,建立发改案件判前沟通、二审结案前同步评查等制度;突出长期未结案件清理,加强实时跟踪、重点监管和预警提示;实行审判运行态势“月通报、季点评”,针对基层法院审判质效短板弱项,点对点给“一把手”院长发送“定制化”审管提示函,2022年全市法院案件平均审理天数同比减少6.49天,法定正常审限内结案率位居全省前列;依托电子诉讼深度应用构建嵌入式、智能化监管模式,做到分散数据集成化、后台数据前台化、监管活动可视化,让管理更直观。
“过去一年,南通法院案件审理周期明显下降,真正做到让人民群众在可预期的时间内感受到公平正义。”南通市人大代表、大成(南通)律师事务所合伙人陈锋说。
人是最活跃、最持续的发展要素。
今年,南通中院开展“办案之星”评比活动,坚持“以实绩论英雄”,从每季度结案数、办案质效、司法作风等方面综合考评,充分调动法官多办案、快办案、办好案的工作热情,营造比学赶超的浓厚氛围,推进均衡结案,进一步推动审判质效稳步提升。
从夯基垒台到立柱架梁,从谋篇布局到深耕细作,全市法院上下拧成一股绳,坚持一步一个脚印干、一张蓝图绘到底,在“八大工程”的发展道路上行稳致远。
“我们将抓实抓好‘公正与效率’,为大局服务、为人民司法,以纵深推进‘八大工程’为抓手,持续深化高质量司法实践,更高起点、更深层次、更大力度狠抓执法办案、推进司法改革、锻造过硬队伍,以优异的司法业绩为中国式现代化南通新实践开好局、起好步提供坚强有力的司法服务保障。”刘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