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静好,他本纯粹。
平凡法官三十年,却比任何生命更不平凡。
——题记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三是一个有趣的数字,是从量变到质变的节点,无数个“三”,串联出一个人的历史。
俯仰之间,我跟随师父姚平办案已三年。何其有幸,师父带我三年,恰逢师父在湖南省常德市武陵区人民法院这个大家庭中工作、生活三十年。
这三年,于我而言,是我向员额法官进阶路上的根基。根基稳不稳,决定楼能建多高。这三十年,于师父而言,则是人生中最最宝贵的青春年华。他将一切奉献给了法律,在法治中国的康庄大道上,留下了自己最坚实的脚印。
“师父是个好法官。”
三年来,他定分止争不知疲倦,接待当事人不厌其烦,铸就一件件精品案例,赢得一次次交口赞誉。对于师父而言,每件案子背后都是当事人的一生,即使再简单也要全力以赴。从师父身上,我看不到对大量重复工作的厌倦,只看得到他三十年法律上的专业和人性上的光辉。
在专业上,师父精益求精。他慎用判决,常以沟通化解纠纷。他尤其擅用丰富经验化解疑难杂症,被同事们誉为“老郎中”。文书上当繁之处不吝笔墨,却无一字多余,当简之时不施工巧,却能一语中的,人称“姚笔杆”。每每这时,他总自谦自己只是个“赤脚医生”。向他请教的人常常让小小的办公室“门庭若市”,可他不知疲惫、知无不言,如同行走的百科全书,而这些经验来源于从他坚守基层一线办案的积累。在为民上,师父无私奉献。他常说,“百姓生活无小事”。作为法官的每分每秒都不是自己的时间,而应当属于当事人。案件形形色色、卷宗长长短短,承载的不只是日复一日的工作,还有重重叠叠的生命。师父的工作无论细致庞杂、简单日常,无论生人熟人、外地本地、关系远近、权势有无,都坚持一个原则,那就是“为人民服务”。他用实际行动向我们后辈言传身教:“做好法官,先做好人。”我想,这种人民至上的情怀,才是千千万万像师父一样优秀的法律人灵魂的底色;也只有向他们学习那份专业和温情,才能向人民传递出法律的力量和温度吧。
“他还是我的好师父。”
如师又如父,师父既关心我的生活,又在专业上引领着我。在岁月写就的成熟中,师父总能找到一个精确的坐标,既能代表法律、捍卫人间正道,又能怀抱温暖、留住人间烟火。在生活上,师父润物细无声般的关怀我。作为生活中的长辈,师父对我从不说教,更像是家中长者对年轻一辈的教诲。这种教诲不是嘴上说说,更多时候,是行动上润物无声的关怀,是生活中细致入微的建议。
身为来常德工作近五年的外地女孩,我受到来自师父太多帮助。师父话不多,但无论租房买房、相亲联谊,还是吃穿用度、人生规划,从工作到生活,师父都默默关心着。每当我遇到各种拿捏不准的事,也都会找师父讨论。甚至,买米扛不动了,他会开车帮我把米送到楼下;每次外出旅游,都会给我带一点当地特产。
最令我感动的是,去年下半年,因为妈妈重病,我接连请假,是师父站出来,替我承担太多压力。那段时间,每次匆匆往返长沙常德,都是不善言辞的师父一个人利用下班时间,肩负起两个人的工作,从未有过半句怨言。每次送我去车站搭车,一路无话,却仍旧温暖,无声胜有声。
在专业上,师父言传身教苦心牵般的引导我。作为专业上的引路人,师父教我如何写文书、写案例,教我拿到案子如何从总体入手,教我如何把握办案节奏、如何与“狡猾”的当事人斗智斗勇。
当我犯错时,是他小心翼翼地教导、指正;当我困顿时,是他充满耐心地安慰、劝解;当我忙得焦头烂额时,又是他默默替我分担。他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无私对待自己的徒弟,毫不保留地将自己的工作结晶传授给我,希望我能从中吸取精华、少走弯路。
开庭时,师父会对争议焦点反复询问,抽丝剥茧,不落下一个细节;写判决时,一本卷宗,一台电脑,吾不堪其忧,师父不改其乐,推敲琢磨,反复修改核对;调解时,师父总会从当事人的角度晓以利弊,深入浅出地解释法律问题…润物细无声的教导,潜移默化之中我得以慢慢成长。
三年来,我不知多少次跟师父外出调查送达开庭,不知多少次写判决到深夜,不知多少次为案子争得面红耳赤。于是,从一次次与当事人的沟通中,我学会了脸不红、心不跳地侃侃而谈;从一次次开庭调解中,我学会了对不同当事人用不同沟通策略,以及对开庭流程的整体把控。
“饮其流者怀其源,学其成时念吾师。”
无论是我的“三年”,还是师父的“三十年”,好像都一晃而过。像各自的人生坐标,将我们的人生划为两段。
师父的“三十年”,标志着青春奋斗的上半场落下帷幕,老骥伏枥的下半场,又是生命的新起点。
而我的“三年”,标志着自己将交接武陵区法院新阶段的工作,迎接新的挑战。
三年很长,能让我看待事物的方式、处理问题的角度得到锻造,被师父的一言一行留下深刻的烙印。
但三年太短,师父那些闪光点,没来及学到、学会,只能让我从这短短三载“管中窥豹”,仰望师父三十年来厚重积累的素养。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感谢师父理解我“羽翼未丰”而空有“鸿鹄之志”,感谢师父原谅我“师心自用”又颇爱“枉己正人”,感谢师父包容我“不积跬步”却妄想“志达千里”。
过去三十年,师父致力于让当事人遵守法条、信服法威,致力于让全社会信赖法律、信仰法治,成长为我们身边看得见、摸得着的人民好法官。
过去三年,师父展现出的精湛的业务、组织上的温情,还有宽容豁达的人生态度,都让我想成为像他一样初衷不改的好法官,心里有海,眼里有光。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因为能信任、能托付,所以才心甘情愿叫他“师父”。即便不能跟随他一起办案,但他也永远会是我的师父,这份师徒情谊不会泯灭,反而会随着时间酿得醇厚。
我知道,工作调整后,我要学会考虑更多、学会独当一面,学着离开师父、慢慢长大。
可无论身处什么岗位、身担什么责任,和师父朝夕相处的宝贵三年,会一直感染我、影响我,不论工作还是生活。
“惜华年,谱新篇。”
“三年”与“三十年”,薪火相传,奋斗不止。
法治路上,与您同行,三生有幸。
作者单位:湖南省常德市武陵区人民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