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三晋,吉金光华。7月27日上午,中国规模最大的青铜专题博物馆——山西青铜博物馆正式开馆。据悉,该馆展品主要来自多年来考古发掘出土文物和近年打击文物犯罪专项斗争追缴的文物。其中出土于闻喜酒务头墓地的精美青铜器很多与“盗墓黑帮”侯氏兄弟有关,该案的主审法官是本文的主人公——山西省运城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审判第一庭副庭长董自强。
有压力,才有动力
董自强从事刑事审判工作25年,先后承办各类案件千余案,侯金发等9人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一案是其中之一。
侯金发在当地赫赫有名,自幼习武,20世纪80年代末因跟随他人盗掘古墓葬、倒卖文物,被劳动教养,后重操旧业,1995年被确定为“南征”十大文物逃犯之一。随后,侯金发与其兄弟、公安部A级逃犯、曾涉嫌倒卖河南三门峡市虢国墓珍贵文物的侯金海再次招兵买马,以盗贩文物起家,逐渐发展形成以侯氏兄弟为首的黑社会性质组织,他们公开开设赌场、吸毒贩毒、敲诈勒索、无恶不作。
自1993年起,他们通过收编、豢养“盗墓高手”,抢占“墓葬地盘”,开展“流水线作业”,形成盗贩文物的罪恶链条。从青铜镈钟、鼎、鬲、簋、樽、爵、花觚、提梁卣、戈、剑、角杯到车马轴等,一件件散发着古老文化气息的青铜器物从闻喜酒务头墓地被盗,墓葬环境被扰乱,文物语境被割裂!而与之并存的,是在巨额经济利益之下形成的利益链条,在墓地巡逻值勤的警察、110接线员、时任公安局副局长……
一张张弥漫着铜臭味儿的关系网为罪恶撑起保护伞,据新华社消息,在闻喜“盗墓黑帮”案中,挖出包括闻喜县公安局原副局长景益民、金勇等在内的30余名“保护伞”。
令人瞠目结舌的数字背后,是沉甸甸的压力。侯氏兄弟一案有9名被告人,涉及16个罪名,违法犯罪事实88起,是山西扫黑除恶专项斗争中起诉到法院的第一起大要案件。面对摞在一起厚达4米的212本卷宗,董自强没有犹豫,没有退缩,果断立下“军令状”:“有压力才有动力,请相信,一定克服一切困难把案件办好!”
挑战越严峻,越要严格依法
接受任务后,董自强带领合议庭法官制定办案计划、建备忘录、详细分解每个环节的具体工作,合理规划法定审限内的时间安排,做到胸有大局,面面俱到,查补缺漏,万无一失。他说:“挑战越严峻,越要沉着冷静,越要严格依法”。
“不管案件多复杂,程序上不能乱,送达是头等的大事”。所有换、提押票、送达回证和开庭传票、出庭通知书等手续他均亲自审核,一一落实到位。
长达两个月的庭前准备中,他常常一干就是一通宵。仅阅卷笔录和审理报告就写了504页,约30万余字。事后证明,这种“磨刀不误砍柴工”的做法起到了实效。
2018年2月1日至4日,为期4天的庭审中,合议庭围绕起诉书指控的犯罪事实展开法庭调查,公诉机关出示了相关证据,被告人及其辩护人进行了质证,各辩护人充分发表了辩护意见。法庭坚持“以审判为中心”的诉讼理念,严格执行“三项规程”,从严落实罪刑法定、疑罪从无、证据裁判、非法证据排除等法律原则和制度,认真审核法定量刑情节。
庭审活动庄重严肃,严谨细致,张弛有度,赢得了各方诉讼参与人、媒体记者、旁听群众的一致好评,一名来自太原的律师对主审法官的驾驭掌控能力竖起了大拇指。
罚当其罪,抒写八字准则
2018年2月10日,运城中院对侯金发等9人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一案作出一审宣判。
法院认为,被告人侯金发兄弟以血缘关系为纽带,以被告人张保民等为骨干,在闻喜县大肆进行有组织的违法犯罪活动,共同或分别实施犯罪74起,违法行为14起,构成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盗掘古墓葬罪等16个罪名,依法判处侯金发等4人无期徒刑,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判处张保民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同案被告人皆受到严惩。
30余万字的判决书承载了法官们的全部心血和智慧,字里行间无一不流露出办案过程中的艰辛和对大要案的高超掌控力,更是代表着法官们扫黑除恶、做“青铜卫士”的庄严承诺。董自强用行动诠释了他压在桌台板底下的八字准则:“公正、廉洁、文明、高效”!
对“盗墓黑帮”侯氏兄弟一案的公正审理,受到辖区老百姓的高度肯定。案件宣判当日,闻喜有许多老百姓自发地走上街头燃放鞭炮,奔走相告。新华社、中央电视台、山西新闻联播等数百家媒体进行报道。该案被人民法院报社评为2018年度人民法院十大刑事案件之一。
短评
有黑必扫,除恶务尽。侯金发等9人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一案系党的十九大后山西审理的第一起重大涉黑案件,是党中央决定在全国开展扫黑除恶专项斗争以来山西宣判的首例重大涉黑案件。案情疑难复杂,社会影响大。该案的公正审判,是对党中央、国务院扫黑除恶重大部署的坚决贯彻,体现了依法严厉打击黑恶势力犯罪的坚强决心。
作为一名刑事法官,董自强敢于担当,勇于奉献。正如他自己所说,越是严峻的挑战,越要保持头脑冷静,越要严格准确地把握法律和政策,越要切实把好每一个案件的“四关”,即事实关、证据关、程序关、适用法律关。确保达到“四不”,即一个不漏、一个不冤、一个不错、一个不超审限,把每一起案件都办成经得起历史检验的“铁案”,做到不枉不纵,宽严相济,实现八字准则,即公正、廉洁、文明、高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