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军,生前是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原立案二庭副庭长,带着对党和人民的忠诚和对审判事业的热爱,从事政法工作25年,始终兢兢业业、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所办的案件无一错案、无一上访。2018年9月,他带着对未完成案件的遗憾,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2014年,李庆军被医院确诊为尿毒症,直至去世前,每天最少4次腹膜透析,每月一天,自己提着装有透析液和透析装置的箱子,乘K180次列车赶到北京做检查,甚至在火车上自己做透析,次日下午返回郑州继续上班,他每天忍受病痛并与之抗争,到单位与别人一样工作,五年如一日。
K180,一列普通的车次,因为李庆军的乘坐,从此便被赋予了另一层不同的含义,它承载了一个人民法官对生命的希冀和对审判职责的使命;它载着他来回穿梭在法与情之中,也见证了他生命最后一程对公平正义之剑的挥舞以及对法官这个职业的热爱。
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李庆军毕业后本是一名教师,但作为村里唯一考出来的“文化人”,每次他回老家河南省邵原镇,乡亲们总爱登门请教一些自己遇到的麻烦事儿。渐渐地,李庆军觉得学法律也许更能帮到大伙,便继续深造攻读西南政法大学民诉法研究生,93年考入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带着“解民忧”的信念开启了他的法官生涯。
正是因为这个信念,让李庆军更深刻的体会到每一个案件当事人对案件公平处理的渴望。2004年,周光华通过拍卖获得了某企业的土地和房屋使用权,但企业不仅拒不交付,面对周光华的诉讼更是打起了拖延战。2008年,一二审均败诉的企业向河南高院提出再审,案件交到了李庆军手里。已经被案件拖了5年的周光华担心“对方有钱有势,我一个老太太连律师都没有,案件万一再被推翻了咋办。”“不管对方势力多大,咱都按法办。没有理,再有权咱也不支持。”而李庆军在听证会上的话像给了周光华一剂强心针。很快便收到了维持原判、获得胜诉的裁定书。
“越是扛着麻袋大包小裹来省高院开庭的当事人,越要倾注更多的心血和注意力。”这是李庆军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世界吻其以痛,他却报之以歌
2014年,李庆军被诊断为尿毒症,为了不耽误工作,他放弃了效果好但用时长的治疗方案而选择了可以自己在家操作的腹膜透析。从此伴随他的便是每天三往返家与单位的透析的日子,为了不影响工作,他总是选择中午匆匆赶回家,上班时间再赶回单位。因不愿给同事带来麻烦,便一直隐瞒着病情,他在日记中写着“正常上班……身体特别不舒服,腰部两侧有若隐若现的疼痛感……眼部一直处于浮肿状态……有种比较清晰的预感,身体要出大事……也许这是我工作的最后阶段……我尽可能弱化自己的病情,装作若无其事……班要继续上,工作要继续干……”
病重的几年里,他因为透析需要严格的控制水量摄入,但有时与当事人的调解需要一两小时甚至更长时间,说话久了,就会身体乏力、舌头发僵。实在坚持不住了,他就喝口水漱漱口再吐掉。
病痛的折磨和工作的压力,并没有打垮这个坚强的法官,反之他继续用优异的审判成绩践行了自己理想追求。2016年他参加了河南高院首批员额法官入额考试,并取得了全院第四的好成绩。据妻子回忆,那是他最高兴的一天,因为他又可以在他热爱的审判岗位上继续发光发热。在李庆军生命的最后8个月,他还带领审判团队结案360件,占全庭结案总数的三分之一,仅他个人就结案121件,是全庭办案最多的法官。
其生有崖,而梦想、追逐与精神无涯
秉着对公平的坚持,对法律的原则,李庆军时常“得罪”一些身边来说情的朋友和亲戚,他总说他能做的就是将案件分析清楚,是非曲直让对方明白,让法条大家领悟,但别的,他不愿做,也做不了。
就是这样一个面对案件铁面无私、面对病魔铁骨铮铮的汉子,在2018年9月术后的一个月,永远的离开了他珍爱的岗位和热爱的世界。
临上手术台前,躺在病床上的李庆军拨出13个电话,与同事交接工作,并给同事任方方发短信:“我要休息一段时间。禹州电缆案,6号以后联系当事人让双方再谈一次,调不成还按原定方案办。卷在柜子上。”
术后,状态稍好一些,他就在病床上尽可能多的给来询当事人答疑解惑。也许真的是太累了,需要好好的歇一歇,术后的第26天,病情突然恶化,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喝一大口水”的李庆军,永远的离开了。
他留下的不仅是满满一抽屉未来得及吃的早餐,也不仅是那11本沉甸甸的工作日记,更不是床边堆如山高的透析液盒,他留下的是他那“坚守初心,公正为民”的精神,他化作一颗明星,洒落在法制的天空,为照亮法律人前行的道路尽一份力。
“活着要有活着的质量。我不想让亲人为我的身体担忧,给他人带来精神压力,我尽可能弱化自己的病情。很多美好的东西,我仍然想像常人一样享受。生活要继续,班要继续上,工作要继续干……” 这是他日记中的期盼。
凡心所向,素履所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K180载着他驶向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