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不是追名逐利的,而是公平和正义的神圣卫士,我热爱这方水土,热爱这门职业,热爱这清贫却充实的生活。”
她,用对人民诚挚的爱,用对法律忠诚的爱,用对司法无私的爱,向每一个当事人,虔诚地传递隐含在法律条文背后的温暖。
正是这种爱,她,让忐忑的当事人感受到了法律的亲近,让无助的当事人体会到了法律的热忱,让激愤的当事人体验到了法律的平和。
她,就是吉安市中级人民法院立案庭庭长肖红。
“只要你老人家心里满意了,我们心里也就高兴了”
2005年仲夏的一个早晨,一阵阵锣鼓声打破了院子的宁静。 “肖庭长,有人给你送锦旗来了!”守门的大爷吊高嗓门喊着。
听到喊声,肖红赶紧出门接待这群不速之客。肖红刚挤入围观人群中,一位七旬老人就把一面大红锦旗交到她手中。完后,颤抖的双手紧攥着她的手臂,语无伦次地说着感激的话儿。肖红忙安慰激动的老人说:“老人家,锦旗不敢当,我们只是做了法官应该做的事儿,只要你老人家心里满意了,我们心里也就高兴了。”此时,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原来,送锦旗的老人叫李文清,吉水县人,其小孩李春凤因砍伐杉木,在被永丰县潭头林场护林员发现并追赶的过程中,情急下跳入河中溺水身亡。事发后,老人所在村村民涌向潭头林场闹事并要求赔偿10万多元,双方矛盾异常尖锐,处置不当则可能引发流血事件。市委政法委对此亦高度重视,多次联合吉水、永丰两县政法部门进行调处,但均无结果。无奈之下,老人诉诸法院,案件由肖红主审。
肖红不急于审理,她仔细琢磨:“老人家现正承受丧亲之痛,愤怒盖过理智,如果急于去谈赔偿之事,倒像揭人伤疤,结果会适得其反。”于是,她决定先去探望老人家,尽量拉近感情。“我们买了些牛奶和水果去看望老人,老人家里很穷,只有几件破旧的家当。和老人聊了一个上午,无非就是嘘寒问暖、家长里短的,一句也没提丧亲赔偿的事。老人说了很多,也很开心,他好像忘掉了痛苦。”同去探望老人的书记员曾莹回忆了当时的情形。又过了几个星期,待老人情绪基本稳定之后,肖红再次走访了老人,具体了解老人的生活状况和案件有关事实,非常坦诚和实在地同老人讨论了相关赔偿的问题,并承诺在法律许可的范围内为老人争取更多的赔偿数额。其后,她结合具体案情,拟订多种调解方案,多次走访了潭头林场,希望林场从人道主义角度多予补偿。最终,潭头林场一次性赔偿老人4万多元,该案得以调结。事后,有人问老人对这样的结果是否满意,老人很欣慰很满足地说:“尽管比我要求的少了几万,但我还是很满意。我没有想到,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她能够来看望安慰我,为我到潭头林场做了不少的工作,她同我讲得很真诚很现实,我知道她是真心为我着想,自然也就信任她了。”这不,老人一计议,就叫来亲戚朋友,敲锣打鼓送着锦旗来了。
时至今日,看到她办公室里“现代包青天”五字锦旗,同事们便能够绘声绘色讲述那段令人感动的故事。
“没想到你们还真上山,我服了你们”
安福县严田村地处罗宵山脉腹地,四周高山环抱,地势险峻。 “你们看,最高的那座就叫‘膝盖山’,因为陡峭,上山时膝盖就是贴着山,于是人们就管它叫‘膝盖山’。”当事人刘某站在自家的围墙边,用手指着群山中最陡峭那座对肖红说。
刘某是严田村村民,因与严田村委会林木砍伐合同纠纷而上诉到吉安中院,因双方对砍伐界限存在争议,事先拟订的调解方案无法实施。为查清事实,促进和解,肖红决定到砍伐现场看个究竟。
“如果我们要上‘膝盖山’,那就必须翻过前面的那几座高山,这样少说也得爬六、七个小时,我们真的要去吗?”刘某扫视了一遍肖红等人身上干净整洁的法官服,语气中有点蔑视的味儿,显然,他没有注意到她们脚上专为爬山而准备的钉鞋。
为了能早点开始攀爬,她们特意出了个早门,到达严田村时还不到八点钟。因对爬山艰难程度估计不足,在翻过第一座高山时,她们就已经气喘吁吁、疲惫难支了。刘某见状说:“算了吧,还是别去,我们才翻第一座山,此去来回至少还要十个小时,不要说你们吃不消,就连我们老山民都要累个半死。再进些路程有个湖,景色很优美,我们到那里歇一歇玩一玩,然后就折回去吧!”
“你以为我们是来游山玩水的吗?我们是来办案的。”肖红说完,起身招呼随行继续前行。
待她们回到刘某家时,已是晚上七点多了,一行人酷似刚从战场上撤下来,无精打采、疲惫不堪,走路也东倒西歪的,有人手上被划了几道口子,有人脚上磨起几个水泡,有人被山蚊子叮了一身的包,肖红自己的手肘也被茅草划出了血痕,但她却暗地里高兴:“终于将砍伐界限给查证清楚了,调结也就有希望了。”随后,她趁热打铁,立马组织双方进行调解,自觉理亏的刘某主动减让了一千多元的争议款,案子也圆满调结。“原以为你们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你们还真上山,我服了你们。”刘某不得不心服口服。
“就一千元左右的争议,我们有必要这样累死累活地爬上一天的山么?”随行书记员一边捏着红肿的脚踝,一边小声抱怨。肖红笑而不语,她心里明白,千来块钱是小事,但老百姓认的理儿是大事,不是认真严谨的态度,不是丝毫不差的事实,老百姓能信服吗?
“我常常鼓励他们要远学宋鱼水,近学肖红”
“她工作积极主动,踏实肯干,工作成绩突出,在庭里起到了很好的传、帮、带的作用。我常常鼓励庭里的其他同志要远学宋鱼水,近学肖红,她确确实实是个能干事、干成事、会共事的好干部。”肖红先前领导、民一庭庭长罗彩萍这样评价她。
23年的审判工作中,她曾多次被评为吉安中院先进工作者、优秀公务员和优秀党员,先后荣获“吉安市十佳政法干警”、 “吉安市优秀青年卫士”、“江西省人民满意政法干警”、“全国法院民事审判工作先进个人”称号,并荣记个人二等功、个人三等功各一次,2009年9月,被江西省高级人民法院评为全省首届“十佳法官”。单就她获得的荣誉证书、牌匾,也垒了大半个衣橱。
“在审判方面,她非常注重法律效果与社会效果的统一,以调结为第一原则。每一个案件,无论多复杂、多困难,她总是能够换位思考,真心诚意地为当事人谋利益,不遗余力地去做双方辩法析理和说服调解工作。2005年,泰和县某公司因与尹某工伤事故损害赔偿纠纷上诉到吉安中院,认为一审判决赔偿数额过高。肖红在询问尹某叔侄时,发现一审判令公司多赔了2万多元,于是提议双方调解核减赔偿款,但保证尹某能比实际赔偿数额多获赔几千元。听说还要核减赔偿数额,尹某叔侄俩极力反对,侄子更是暴跳如雷,对肖红进行冷嘲热讽,甚至侮辱谩骂,导致问话不欢而散。可下午上班时间刚过,尹某便找到肖红,向其表达了深深的歉意:‘肖庭长,上午争吵之后,我没有立马回家,而在你们一楼接待大厅坐了很久,向你们院其他法官了解了你的人品,得知你是一位公正廉明的好法官,我心里好生踏实,也很放心,我接受你提议的调解方案。上午我们误解你了,真的很对不住。’最终,案件在肖红的努力下得以调结。同事们也都目睹了这两幕,这是个非常好的现身教法。大家都知道,调解结案非常困难,同事们也不止一次看过她无奈和失落的表情,但很显然,她成功的喜悦更激发着同事们的调解热情。她主审的案件调结率达到了70%以上,在她的带动下,我庭整体调结率也在上升。”罗庭长在介绍肖红调解成绩时,还不忘穿插一些小事例,语气中饱含赞赏之情。
“五年来,她办理的案件数在吉安中院名列前茅,担任审判长审理案件400余件,自己主审案件350余件,案件审理非常仔细。迄今为止,没有一件案件被发回重审或再审改判,她制作的裁判文书,前前后后几百万字,没有一处差错,这不得不让人啧啧称奇啊!”评查办的同志在查阅往年评查记录后这样赞叹。
对于这一点,书记员曾莹也深有同感:“她对裁判文书的要求很高,大到思路结构,小到标点符号,都要力求完美。她的眼睛近视得很厉害,顶着一副瓶底厚的眼镜,常用手指着裁判文书快速地默读检查,遇到语句不大通顺的地方,要反复地推敲修改。有的时候看累了,她就卸掉眼镜,把头埋得更深了,鼻尖几乎触到了桌面,还在不停地默读,你几乎看不到她有停下来的时候,你会感觉她好像天生就应该是一个埋头默读的人一样。记得有一次,她得了重感冒,感冒病毒侵入了她的眼睛,两个多月的时间里不止地流眼泪,但她还是坚持那样地审阅案卷和阅读文书。因为用眼过度,她的视力还在不断下滑,我感觉她心里只有工作,而没有身体。”
“她的敬业精神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好好学习”
“她工作非常认真,为了多办案、快办案、办好案,她顾大家而舍小家,不问周六周日,不分白天黑夜,几十年如一日,忘我地投入工作。她白天忙于接待接访、开庭询问,晚上忙于查阅案卷、制作裁判文书,经常早上班晚下班,还时常加班到凌晨一两点钟,甚至彻夜不眠,她的敬业精神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好好学习。”和肖红共事二十多年的宋平法官这样评价她。
“我几乎天天都在路上跑,根本没有时间坐下来协商调解,原打算就由着法院去判,反正我居无定所,法院执行也找不到我。”肖红主审的交通事故人身损害赔偿纠纷案件肇事一方王某这样说,他没有一丝诚意,也不打算履行义务。
“那段时间,她几乎天天打电话来同我讲法理、讲道理、讲人道主义,后来我看到她的来电就拒绝,她隔了几天没再打了。可后来,她改在晚上打了。我停妥车,检查好货物,都准备睡觉了,她的电话就来了,还是那一套,法理、情理和人道主义。”王某停顿了会,紧接着又说:“我感觉很奇怪,我就问她,你怎么改晚上打了。她回答说:‘考虑你白天在驾车,接打电话容易分你神,影响你行车安全,所以改晚上打要好一些。’我听了很感动,我没想到一个与己毫无关系的法官,会为我们考虑得这么细致周到,我开始真正静下心来同她谈案子的事,也相信她是真心替我们当事人着想,所以决定有机会路过吉安时和她当面谈谈。”
“考虑到案件三方当事人都是外地的,受害人一方三人死亡多人重伤,亟需各种费用。径行判决非常简单,但执行起来很困难,受害人一方也没时间等到执行。所以,这个案件最好能调结,并要求肇事方当场赔偿完毕。那个时候确实天天打电话给他们,目的就是为了减少当事人的诉累,尽早妥善解决纠纷。”肖红回忆当年的案件,说出了那时的想法。
“有一次,我送货去广东,要路过吉安,我就同她打电话,问她能否召集三方明天调解一下。我寻思她不大可能同意,因为第二天好像是星期天。但没想到她满口答应,连忙说可以可以,好像她及她们几方当事人都在等我这个电话、等我这个人似的。半个小时后,她来了个电话,连调解时间、地点和需要哪些手续材料都给定了下来,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王某接着说:“后来几经周折,案件最终还是调解了。我原本是打算逃避责任的,但看到她这么真诚,这么敬业和负责,就好像办自个家的事一样,我感觉很钦佩很感动,同时,也很惭愧,我和客运公司几乎完全接受她的调解方案,也心甘情愿地履行了赔偿义务。”说完,王某竖起大拇指,对肖红佩服得五体投地。
2006年9月10日,对肖红来说是值得高兴的一天,女儿今天远赴他乡上大学。原本说好了妈妈陪着去报到的,连火车票买的都是面对面的,但头天晚上的一个电话让她不得不改变了主意,其主审案件的一方当事人只有这一天才有时间来进行调解,一向以工作为重的她,只有安排孩子的爸爸代为陪同了。临行前,女儿拉着她的手,眼睛噙满泪水,半是委屈半是埋怨地说:“妈妈,我想你陪我去。”“让爸爸陪你去,上下火车需要有个大力士帮你拎拎包。”她掂了掂女儿的行李,只有这样打打趣来缓解尴尬的气氛了。女儿突然不作声了,很伤心很失落的样子,她埋怨妈妈怎么就听不懂自己的意思呢?丈夫站在旁边,看着这对母女,无语地摇了摇头。当女儿的出租车驶离视野时,她眼眶湿润,喉头哽咽,女儿打小就依她亲她,她又何尝读不懂女儿的心思呢?只是她定了定神,大步走向了调解室。
就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她就像一台上足了马力的机器,不知疲倦地奔波在当事人之间,没日没夜忙碌在繁杂的案情之中。
夜深沉,露凝重,唧唧寒虫声穿越了冷清的秋夜。肖红办公室里,灯光格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