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①:2021年9月,湖州中院党组书记、代院长杜前担任审判长,公开开庭审理了“双减”政策下浙江省首例侵犯信息网络传播权案件。
图②:湖州法院集约化数字管理中心编扫组工作人员正在对纸质卷宗进行扫描和编目。
图③:2021年4月30日,劳动节前夕,10余名当事人拿到了被拖欠已久的工资。
图④:长兴法院司法普惠中心内,法官正在为当事人介绍全息影像智能助手,指导当事人进行诉讼画像。
图⑤:依托人大代表联络站,法官通过“共享法庭”在线调处了一起跨11年、涉及64名债权人,标的额195万元的债务纠纷案件。
公平正义是司法的灵魂和生命,也是新时代人民司法的鲜亮底色。
近年来,浙江省湖州市两级法院紧抓数字化改革契机,拓展理念思路,优化执行举措,强化司法共享,激发监督效能,对内全周期提升审判质效,对外全方位延伸司法服务触角,更好地回应和满足数字时代背景下人民群众对公平正义的期盼。
创新赋能——提升数据里的公平正义
诉前纠纷化解率65.81%,全省第一;自动履行率54.59,全省第一;结案率98.44%,全省第二……13项重点质效指标中有10项居全省前三,这是2021年湖州法院交出的审判质效答卷。
“在数字改革的趋势下,我们不断挖掘数字赋能潜力,着力提升审判质效,真正让人民群众对公平正义的获得感写在脸上、记在心里,体现在人民法院的各项数据指标中。”湖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党组书记、代院长杜前告诉记者。
2021年以来,湖州法院依托数字化精细改革审判流程,在资源集约、繁简分流、数助决策上进行积极的探索。比如,湖州法院把审判辅助事务从审判业务部门剥离,成立集约化数字管理中心,以“集约流水线”配套优化重组审判辅助人力资源,设有立案组、排期送达组、保全组、调解组、审后组、编扫组等团队。
湖州中院审管办主任章丽美介绍,过去,需要一个审判辅助人员配合一个法官全流程跟案,现在,辅助事务“流水线”流转,各辅助人员负责具体案件办理中的一个环节,在特定辅助环节提供“1对N”定向服务,形成“1+3+X”审判团队,即一名员额法官固定配备一名排期送达员、一名庭内书记员、一名审后人员,适当配备保全员、调解员、督促履行员,最大程度上让法官专注开庭审理、作出判决等审判核心事务。
“一个案子一个案子看过去,每个案件识别繁简加分案至少需要十来分钟,每次要操作几十个案件,往往大半天时间就搭进去了,效率不高!”负责案件繁简识别和分案的程序分流员经常说。
为破解繁简分流这个难题,湖州法院搭建起繁简分流模块,将人工识别繁简经验转化为算法,系统自动提取诉状关键词、案由、当事人、标的等要素,实现精准识别、一键分案。现在案件平均审理天数30.15天,同比减少9.36天。
2021年,湖州中院还成立了数字研判决策中心,依托人工智能、大数据分析等功能,动态监测、智能分析核心指标数据,动态掌控全市法院审判质效数据趋势,对反映全市法院办案质量、办案效率、办案效果以及便捷度的核心指标进行一屏展示、智能研判、辅助决策,对超出预设合理区间的指标实现精准决策,为审判团队和法官的高效办案提供辅助。
共享普惠——厚植家门口的公平正义
针对群众的多元司法需求,如何提供更加高效、便捷的司法服务,让人民群众在“家门口”感受到公平正义,是数字时代人民法院的必答题。
“共享法庭”是深化诉源治理的“重要前哨”,是基层群众参与诉讼的“便捷驿站”,也是法院融入基层社会治理的最小支点。目前,湖州地区共建成“共享法庭”976家,镇街覆盖率达100%,村社覆盖率超80%。
“从本质上讲,‘共享法庭’是以数字化改革为抓手的数字化虚拟法庭,具有在线平台的运行特点,可以与基层治理中大量资源进行数字化对接,在注重共性的同时形成多跨协同下的个性化应用场景,为群众提供精准化的司法服务。”湖州中院民一庭庭长项炯说。
湖州法院十分注重差异化探索。2021年12月2日,在湖州市南浔区东迁街道镇北人大代表联络站,浙江省首个人大代表联络站“共享法庭”正式揭牌成立,这也是浙江省首批示范“共享法庭”之一。当天,在法官远程指导、人大代表全程监督下,经浔北社会治理联动工作站平心工作室在线组织调解,64名债权人拿回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清偿款项,涉案金额达195万元。
“共享法庭”入驻人大代表联络站,通过在线指导、法律咨询服务等,提高包括人大代表在内的各种力量的解纷水平,合力共同化解矛盾纠纷,最大限度数字赋能基层治理。同时,“共享法庭”借助代表紧贴群众、了解群众急难愁盼问题的优势,形成发现问题、反馈民意、解决问题、民主监督的解纷闭环,构建共治共建共享的基层治理模式。
另外,湖州法院还尝试“共享法庭”与行政争议化解联络站、未来村居建设、司法普惠中心等多个平台进行联合共建。2022年2月15日,长兴县人民法院通过家庭教育“共享法庭”发出了《家庭教育指导令》,让司法实践赋予“共享法庭”更多内涵。
“共享法庭”不能只停留在司法服务共享,还要在司法协作共享上释放叠加效能,实现“1+1>2”的作用。2022年1月,湖州中院在全省率先出台《关于建立“共享法庭”跨域协作机制的若干规定》,建立以“共享法庭”为直接支点的跨域协作机制,推动“点对点”高效完成其他法院、部门、“共享法庭”委托的司法协作事项,提升跨域协作的便捷度和精准度。
目前,湖州法院已通过“共享法庭”办理协助送达、调解、调查取证、执行等各类跨域协作事项124件,范围从浙江省内延伸至江苏、广西等地,让群众即便远在“千里之外”,也能切实感受到“不打折扣”的司法服务。
执行提速——兑现看得见的公平正义
2021年执结案件27730件,执行到位金额32亿元,质效数据全省前列……数字改革为执行工作带来了看得见的红利,有效兑现了当事人的“纸上权利”,进一步畅通实现社会公平正义的“最后一公里”。
2022年1月13日,在浙江法院执行“一件事”改革成果新闻发布会上,湖州中院打击拒执犯罪工作作为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确定的22个多跨协同子场景应用典型代表之一,进行了成果展演。
“就拿一个刑事自诉的案件来说吧。”点开办案平台,湖州中院执行庭庭长王一辉向记者讲述了申请执行人何女士的故事。
王某欠着何女士500万元没还,却偷偷找人转走了拆迁款。但由于何女士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被执行人王某转移了拆迁款,报案后,公安机关出具了不予立案通知书。于是,何女士决定通过刑事自诉的方式追究王某的刑事责任。
法院经研判,决定立案受理。通过多跨协同场景应用,法院很快发现王某确实拿到了900余万元拆迁补偿,且将这笔钱悄悄转给了其他人。随后,固定证据作出逮捕决定、公安抓捕……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最终,王某因拒不执行判决、裁定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四年。
在打击拒执犯罪中,很多执行法官都曾被“协同难”等瓶颈困扰。就以调查取证来说,各个部门配合的随意性大,信息反馈也不及时。移送公安机关的材料需要线下跑,费时费力。如果案件材料不齐或者有了新证据,执行法官还要在法院与公安机关之间来回跑。
不只是调查取证难,打击拒执犯罪还面临一些程序启动难、办理效率低等实践难题。作为浙江法院执行“一件事”综合集成改革的第二批试点,2021年11月,湖州法院探索“自诉打击拒执犯罪协作机制”多跨协同子场景应用。从立案移送、协同查证、线上运行三方面破题,借助数字系统实现线上流转,细化拆解出“不立案及时反馈”“人员轨迹查询”“银行查控协助”“拆迁安置款查控协助”等62项最小任务,明确每一项任务的牵头、协同关系,注重体系重塑、流程再造、制度重构,规范办理流程,形成打击合力,湖州法院走出了一条“自诉为主、公诉为辅”的拒不执行判决、裁定罪的诉讼模式。
自试点以来,湖州法院累计移送拒执线索121条,立案反馈平均用时从原先的近30天降至5个工作日;立案92起,其中公诉立案15起,自诉立案77起;发起协助查证事项100余次,均在5个工作日内得到反馈。
监督倒逼——打造阳光下的公平正义
“阳光是最好的防腐剂,切实把司法权关进制度的笼子。”这是湖州中院班子的共识。
2021年,湖州法院聚焦司法权力运行关键环节,结合法院系统廉政风险点多、面广、隐蔽强、监督难等特点,试点上线廉情智能分析预警系统,把数字化改革与“管人”“管事”“管案”深度融合,打造“全要素、全周期、全链条”数字监督体系。
“预警提醒:截至今天,您有三条网上立案申请超过4天未处理的立案信息,请及时予以处理!”一早,南太湖新区人民法院立案庭副庭长陈松就收到了来自廉情智能分析预警系统的信息提示。
这正是廉情智能分析预警系统中的一个功能——立案预警。此功能将原来7天网上立案时限缩短至4天,如果超过时限,系统自动发送预警消息至立案庭负责人并提示及时处理,用监督倒逼立案流程规范化、防范廉政风险,真正做到“有案必立、有诉必理”,让老百姓真切感受到诉讼服务的“加速度”。
除了立案预警,湖州法院还紧盯审执质效全流程,开发了敏感代理人预警、案件久压不决监管等20余项功能,比如大标的民商事案件监督预警功能,能在立案阶段对超过500万元的大标的额民商事案件进行甄别与重点监管,提示院庭长强化监督,有效提高对潜在廉政风险隐患的防控力度。
在执行方面,廉情智能分析预警系统上线了执行款发放时间异常预警功能,通过比对全院执行款发放平均天数,分析偏离度,核查是否存在优先发放、拖延发放等执行不规范情况,执行款发放时间从模块上线前的23.73天下降到目前的10.1天。试运行以来,系统已发送各类提醒短信1000余条,预警敏感代理人13人次,将213起案件纳入重点监管范围。
另外,廉情智能分析预警系统还综合归集干警基本情况、重大事项报告等廉政信息,拓展汇总投诉信访、“四种形态”处理等数据信息,建立健全干警电子廉政档案,准确掌握干警自身廉政情况和党风廉政建设履责情况,精准勾勒“司法纪律度画像”“司法规范度画像”,再配合使用“绿黄橙红”四色图廉情监督预警,“一类一策、一人一策”施治,有重点、更精准地进行干部监督、教育和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