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那棵广玉兰
2017-06-01 16:19:32 | 来源:中国法院网 | 作者:吴家宝
  婚后的第三年初春,我和爱人及孩子欢天喜地地搬进了一所新住宅,是当时令人较为羡慕的楼上楼下带庭院的新居所。有了院子我首先想到的是种株树,碰巧在县农业局工作的亲戚对我说,他单位新购了百十来棵广玉兰,有一棵稍细点的放在那里已无人问津了,你若要的话就去拿吧。我一听甚好,便跨上自行车径直朝农业局的大院驶去。到了门口,只见那墙角一隅果然斜放着一株广玉兰,树高约一米五,树干有成年人的大拇指粗细,树根部有坨碗状大小用草绳包裹的泥土,再瞧那树冠也只有十多片布满伤痕的叶子,环顾周围已栽好的它的那些同伴,很明显它确实显得羸弱,就像一没人怜爱的“野孩子”。

  我是骑着车一手握把一手拎着它回家的。路上我就想,别人看不上你、冷落你,那都不是你的错。打现在起,我要好好地培育你、呵护你,定要让你茁壮成长。

  进了院子里,我找来尖头铁锨,挖了一个大坑,将一边较为多一些的枝叶朝东南方向给栽下去(树木朝阳的部位枝叶一般都较为茂盛),然后填上从邻居家的菜园取来松散土壤、浇水、踩实,待树成活的三个月之后,又专门为它砌了约五十公分高四平米见方的水泥池,池子里没用土而是堆满了已长时间发酵好的猪粪。

  转眼近三十年过去,喜得是,我家院子里的广玉兰的腰身已长成水桶般粗细了,枝繁叶茂四季长青。每年的夏天,浓密的树荫会使院子里祛除了不少暑气,它开出的花朵硕大,没风的时候,树下阵阵芬芳,沁人心脾。悲得是,听亲戚说当年栽在农业局院落里的那些树,没一棵成活,因为当时栽那些树是每个人摊派的任务,敷衍了事而草草收场,坑挖的浅且不说,过后既不浇水也不施以肥料养护。试想这些树还能再活得下去吗?

  不久前,我在阅读《古文观止》一书时,有篇柳宗元写的《种树郭橐驼传》。文章的大意是说,在历史上的中唐时期,有个叫郭橐驼(脊背弯曲的病,脊背凸起得像骆驼)的人很会种树,凡是他所种植的树都能高大茂盛,结果实早而且多,据郭橐驼所述,他在移栽树木时,能“顺木之天以致其性”。以至于当时的长安城里富豪人家都争相请他种植树木。在这里,柳宗元从郭橐驼种树的方法联想到“做官治民”之道,因“吏治不善”导致为官既困苦又疲惫,最后形成“治民反而扰民”的尴尬局面。

  哎……可能是我跑题了,我只不过是用心种活了一棵树而已,“官”字已离我甚远。但我知道,最好的施政方略不外乎就是在深入了解百姓的疾苦与迫切需求之后,不折不扣地多做些“合民心、顺民意”的实事。

  习近平总书记就有一句很直白也很接地气的话:“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我想,我们今天的每一个岗位、每一份工作,应该都是在紧紧围绕习总书记的这句话而努力落实的,这也许与郭橐驼种树“顺木之天以致其性”有异曲同工之处吧。

  作者单位:安徽省凤阳县人民法院
责任编辑:侯裕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