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前司法部特别检察官罗伯特·米勒24日在众议院司法委员会和情报委员会先后召开的听证会上就“通俄”调查结果作证，历时约7小时。

　　分析人士认为，米勒证词对谋求连任的特朗普有一定杀伤力，但在党派阵营鲜明、民意分裂严重的当下，杀伤力比较有限。

　　两党意图迥异

　　为了米勒到国会作证，民主党掌控的众议院不惜发出传票，但各方事前并未指望听到爆炸性的证词，因为米勒有言在先：448页的“通俄”调查报告就是他的证词，“不会提供超出报告的信息”。

　　听证会上，民主、共和两党质询意图针锋相对：民主党议员期望借米勒之口“证明”特朗普有妨碍司法的意图和不当举动，力争继续推动对特朗普的广泛调查，为明年总统选战乃至开启众议院弹劾调查提供弹药；共和党议员则普遍回避特朗普有无妨碍司法问题，而重点质疑米勒调查的可信度和动机。

　　两党议员质询中均竭力“诱导”米勒，但米勒惜字如金，对多数问题仅以“是”“不是”“正确”“属实”等单词，或“这个我不能说”“请参照我的报告”“这超出我的权限”等短语答复。据美国全国广播公司新闻台统计，米勒总共198次挡回或拒绝回答问题。

　　分析人士认为，促成米勒在国会作证本身就意味着民主党打出的“调查牌”取得进展。一是提高了美国民众对调查特朗普的支持度；二是使公众注意力再度转向米勒调查结果，而非听凭特朗普政府进行解读；三是从备战2020年大选的角度看，米勒国会作证画面将是民主党理想的竞选广告素材。

　　而在听证会后，特朗普立即发声称米勒表现不佳，这一天是“白宫和共和党的好日子”。他再度指责米勒主持的“通俄”调查是“猎巫”行径。

　　总统“未脱罪”

　　米勒相关证词仍然厘清了围绕“通俄”调查的一些重要问题，特别是否认特朗普“脱罪”，对总统仍具有一定杀伤力。

　　听证会上，米勒否认调查结果如特朗普之前在推特上宣布的那样，令他“彻底、完全脱罪”，称“报告不是这么说的”。针对“不起诉总统是否因为按照司法部意见不能起诉在职总统”这一问题，米勒回答说“正确”，并表示总统离任后仍有可能受到起诉。

　　针对共和党对调查动机的质疑，米勒一再强调，历时22个月的“通俄”调查“公平、独立”，不是“猎巫”。

　　但米勒想方设法避谈敏感的弹劾问题。有共和党议员发问：“你的报告不建议弹劾（总统），是吗？”米勒回应：“我不会谈论这个问题。”米勒甚至避免从自己嘴里说出“弹劾”一词，以免相关证词画面今后被用于各种目的的解读和诱导。

　　杀伤力有限

　　分析人士认为，米勒这次听证目前来看对特朗普杀伤力有限。

　　首先，米勒证词虽然总体上对民主党有利，但恐难以使美国公众态度发生显著变化。民调显示，特朗普上台以后民意支持率基本稳定，即使在“通俄”调查出来后，其支持率也未有明显下滑。有美媒指出，目前看，米勒或国会民主党人对特朗普及其政府的追究，都未能产生削弱特朗普支持率的效果。

　　其次，从听证会后美国政坛反应看，尽管弹劾特朗普的呼声再起，但缺乏新料的米勒证词尚不足以使民主党加快推动弹劾调查。分析人士认为，弹劾总统需要美国的公共舆论氛围发生重大转变，而这种重大变化尚未到来。如多项民调所显示，多数美国选民反对民主党启动弹劾。

　　米勒在听证会开场陈述中表示，他受命主持“通俄”调查，期望“安静、彻底和诚信地工作，以便公众对（调查）结果充满信心”。但调查报告针对特朗普是否妨碍司法留下一个开放式的结尾，意味着公众意见继续严重分裂，党派之争也无从摆脱。而报告本身，则难以避免继续被两党用作大选和党争的工具。